Saturday, September 29, 2018

《認清自殺的真相》第二章 死後的真相

《認清自殺的真相》第二章 死後的真相

我們活在世間做人,大家都沒有「死過」;活人講死後的真相,真是隔靴搔養。何況要人信服你的話,那更不容易。
現在我首先要使大家知道,死後的靈魂(神識),的確能記憶生前和臨死時的一切經過。所以我把我所見所聞的「中外各地」發生過的事實,就所知寫出來證明這個理論,而且這些事實,都是有根有據的。
不過大家千萬不可存有成見,認為看得見的東西就「存在」,看不見的東西就「不存在」。要知道——看得見的東西不一定「有」,看不見的東西,不一定「無」;譬如:「空氣」、「電」、「原子」,肉眼那裏看得見?可是大家為什麼確信它「存在」呢?海市蜃樓看得見,何以又說它無呢?可知一種事物的「存在」與「不存在」,並非以「看見或看不見」為認定標準。
更進一步說,平時「信以為有」的事物,往往是不存在的;平常認為它不存在的,也往往是「存在」的。像原子、電子、質子。科學家信以為有,而訂為物質基本要素。然而東西方各國,有許多哲學家、科學家、卻不認為世界有所謂「實質的存在」。並且認為原子、電子都是「妄說」。至於像平常斥為迷信的「鬼」、「靈魂」、「神」、「菩薩」,以為絕無存在的可能。而近代歐美各國,經研究專家證明,都已肯定為「實有」。
總之,宇宙間一切真相難明,知識無窮。所以萬事萬物,都不可憑想像判斷,也不可妄加肯定。說「有」說「無」,信「有」信「無」,全是自己的一廂情願,與真理的標準,全不相干。因此,人們對事物價值的判斷,應該虛心,不要執己見為真理。——這一節講靈魂為存在,以下再說「枉死後的苦相。」
一、靈魂是存在的事物
要明白死後真相,首先要肯定「靈魂」為存在的事物;如果否定了靈魂,那麼死後一切都消失了,那有什麼真相不真相可討論呢?
現在舉八項世界各地的事實,來證明「靈魂」為一種「存在」事物。
(一)近來西方各國,非常崇拜「心靈不滅」學說,確信有靈魂的存在,因此研究「靈魂」的學者、學會、心理學會如雨後春筍,遍於各地。這些學會的會員,還都是有地位的科學家、哲學家、心理學家、物理學家,像英國的洛奇爵士(Oliver lodge)、小說家柯南道爾,都是會員中的一分子。
(二)英國湯姆森所著《科學大綱》,久為東西學界推崇。而「靈學」一科,竟然也羅列其中,並確認「靈魂學」亦是一種「科學」。更值得人們注意的是,現在英法各國大學,多設有「靈魂學」一門學科,供學生選修;將來「靈魂學學士」,亦將在社會佔有一席地位了。
(三)拍攝「鬼」的照片、錄下「靈魂」的聲音,將來都是可能的事。也時有所聞我們中國各地民間拍到鬼神的照片。但錄下「鬼」的聲音的,尚未發現。(天華編案:科學家已能用寇裏恩式攝影法攝下人體及生物的靈電磁光。詳情可參閱本公司印行之「禪定天眼通之實驗」。)
 現在舉西方國家一項例證:
英國海軍少校朴頓,到美國菲特斐奧遊歷,到了那裏,就住在他朋友渥利福斯書房中。入夜以後,他就榻而臥。將到半夜,忽然聽到房中有歌聲響起,歌詞清新入耳,詞云:「馬鞭草與朱色之丹兮,打破我迷戀中的快樂……」。細聽聲音低細如秋蟲哀鳴。他便起來尋找,但是什麼都沒看到,等他回床,歌聲又起了。
他就驚訝地問道:「是誰呀?」接下來就聽到一縷低微的女子聲音答道:「我是莎娜呀!我唱歌與你何干啊!」說完,歌聲又起了。這位海軍少校無可奈何,只得睡了。第二天,他把這件事告訴他的朋友渥利福斯。渥利福斯在晚間也到這間書房來睡覺,當他深夜剛入睡之時,聽到歌聲宛轉低吟,徐徐地破空而唱。
從歌詞內容,記得這首歌,確是莎娜生前愛唱的一首歌。原來莎娜,是渥利福斯芳年早逝的妹妹。後來透過美國靈學會派人到這裏,把鬼的歌聲加以錄音,灌成了唱片,至今仍然保存在「美國靈學研究總會」檔案中。據說「靈魂的聲音」,比「人聲」頻率低沈約百分之五十二。
(四)近年來歐美各國設立的「靈學會」中,往往有「出現鬼影、聽到鬼聲、筆自動寫字、家俱自動搬動、鋼琴無人自奏、樂器無人自鳴」的驚人現象。可是沒有見過這類事實的人,都不相信。
下面有個例子,以供作證。
《死的研究》一書載有伽靈頓所記「靈感會」一事,離奇動聽,摘錄如下:
「由『撒比阿』(靈媒)所主持的『靈感會』,每一次開始時,靈媒面前的桌子,在燈光燦爛之中、眾人嚴密監視之下,忽然騰起,浮在空中,離地有二尺之高。停在空中約二三十秒,不墜。像這樣反覆數百次。有一次內室的小桌子,忽然騰空向外飛,落於外面靈媒面前施法的桌子上。」
「每次靈媒主持的靈感會上,一定有一兩種樂器,無人自鳴,有一次一隻小鼓突然自己敲了起來,又飛到靈媒的頭上,然後飛到內室落下。」
「至於鬼魂的身體及面部也出現過一兩次。有一次靈媒右邊的監視人,覺得肩膀有人碰一下,回頭一看,分明有一個人影子,在逐漸淡化,逐漸淡薄如輕煙,然後移入內室而沒。」
「有一次,靈媒撒比阿的手足被人用繩綁住。不久,忽然出現一隻白手,又將繩解開。於是靈媒再請人把他的手足牢牢縛定,那只白手又出現,繩又解掉,並且把繩子扔在一個旁觀人的身邊。另一次會中,一個紳士從衣袋中取出一個煙盒,當眾放在桌子上。忽然煙盒自動開啟,香煙自動飛到那位紳士的口中。」
「我到『靈感會』不下四十次,對會中所顯一切現象,絕少疑惑。更由於它們一再表現,斷定絕無魔術行為。」
又,《平等閣筆記》一書記載——
「從前伍廷芳博士,遊美的時候,參觀靈學會十多處,所見令人聞所未聞,有聽到鬼靈聲音的、有與鬼靈說話的、有與鬼靈握手的,有一次見到鬼靈現形與人跳舞的。據說,伍廷芳曾贈一位鬼魂一束鮮花,那位鬼魂馬上捧著鮮花隱去。」
(五)西方國家有一種人,有特殊的目力,名叫「千里眼」,也叫「透視眼」。當某人臨死之時,心身所起種種痛苦,以及蛻為靈魂的經過情形,都能清清楚楚地辨別。
有一篇有關「千里眼」的文章,記載有一個叫阿摩尼亞的男子,便具「眼通」的能力。
「……他的母親死期已近,好在我的身心已能進入透視狀態,見到這位婦人體內器官已無力接受精神的支配(靈魂與肉體漸次分離時)。在分離時,恰如至親好友一般,難捨難分,在將分未分的時候,發生了這樣的阻力,臨危者似感十分痛苦。
「沒有好久,她的頭部,似為一種美麗柔和,而有光澤的光暈所包圍。大小腦皆逐漸擴大,特殊的交流電氣作用,也中止了。」
「靈與肉分離的時間愈近,頭部的光暈與熱度逐漸增加,肢體末端都逐漸發冷而呈現黑色。在環繞頭部四周柔軟的靈氣中,另外呈現一個頭部輪廓,這個頭形逐漸地清楚,最後發出一種強烈的光輝,幾乎阻斷了我的透視。這個靈魂的頭,卻從肉體的頭顱上映射而出。當映射而出的時候,四周有芬芳的大氣,晃漾波動。接著這靈魂的頭顱,模型已具,大氣也就隨之消失。」
「靈魂的頭已經形成。於是,肩部、胸部,到全部身體,逐一形成。生時的肉體所有的缺陷,不完美處,也一併消失,而趨於完美。」
「新完成的靈體,矗立在肉體的頭上。此時『靈肉』兩者的關係,愈形隔離。此時,忽然發現活動而又疾速的一束電光。其中一部分歸於肉體,又分散到全體,以防止身體驟然崩潰。」
「這一離開身體而形成的靈體,開始呼吸周圍大氣中靈的部分。最初呼吸似有困難,但漸漸習慣,轉現愉悅之色。細觀靈體狀態,與肉體全然一致。外形,五臟六腑,乃至毛髮手足,與生時無二,真是不可思議。」
「靈體的精神狀態與情緒,雖然沒有及時觀察,只見它態度安詳,並不以家屬的悲哀而悲哀。因為它深知它的家人不知它的靈魂依然存在的緣故。」
「靈魂的變化經過,須費二個半小時,在它呼吸四周的新空氣,已經習慣以後,便從肉體的頭部移動。以它很自由的意志,移步向外。從室內到室外,繼而飄浮到空中。我看見了不禁驚喜交集。接著見到兩個靈體從靈界出現,與那位死去的婦人相見。並且一同走向地球的上空,冉冉上升。一轉瞬間,距離漸漸拉遠,逐漸消失。」
狄維在他的名著《死與來生》一書中,也有千里眼所見「生命瀕死」的記載。因為大致相同,不再引述。總之,「千里眼」在西方時有所見,並非鳳毛麟角,絕無僅有。記得我在學校讀書的時候,外籍教授魏狄克也曾告訴我們見過千里眼的情形。千里眼並且能知過去未來,毫釐不爽。真是世界之大,無奇不有。
(六)自古以來,大宗教家,以及大哲學家,無不堅信靈魂的存在。例如猶太族的摩西、耶穌;阿拉伯的穆罕默德;印度的聖者釋迦,都親證靈魂不滅,死後有因果輪迴。就是我國的孔子也說:「鬼神之為德,其盛矣乎?鬼神之為德,其智矣乎?」可見孔子承認靈魂的存在。其他如希臘蘇格拉底、畢達哥拉斯、柏拉圖,以及德國哲學家叔本華,都主張心靈不滅。
(七)從來鬼神靈跡,載於「經籍、史書、傳記、筆記、報章」,難於盡述。就是我的朋友中,親見鬼靈的人,也不在少數。並非水光陽焰,似真似幻。
據以上所說,「靈魂不滅」之論,證據充足,實在無可否認了。
有人說:你所講的,是「中陰」、是「識神」,就是「人死逕生鬼界」,也得說是一個鬼;靈魂一詞,帶著「我相主宰」,於佛理難通。我說:如果以這種道理問難,我只有認過而已。要知道我所要表明的,重於事而不重理。人,到了要自殺的時候,再去研究此中道理,已來不及了。 我們知道有隨俗論事,以便讓人知道「死後並不是一切都消滅,而是去受苦」。這才是緊要的。就理上說,「識神與靈魂」固有分別,如從事上說,則同時顯示「死後生命不滅」之理,並無不同。所以濫用「靈魂」一詞,方便而已。
二、枉死後的苦痛
一個人既然知道「靈魂不滅」,死後還有來生。以為現世的生命,為時短促,苦多樂少,有什麼寶貴可言?不如自殺算了,也許可以解脫痛苦。但他卻不知道人生一世,本來已很苦,如果自殺了,不但在苦上再加自殺的苦,而來生受報尤其是苦。而且所受的是「慘苦、極苦、長久苦、苦中苦」,真是有說不盡的苦。
所謂「一失足成千古恨,再回頭已百年身。」大家千萬不要輕生,以致後悔無窮。但是有人說:一生只歸一生,自殺是今生的事,與來生何干?又怎麼會受大苦呢?我說:要明白這個道理,只要把西方學界所發現的一件事,先來引述一下,理由就可舉一反三了。
外國人發現什麼呢?——就是突然死亡的人,眼中留有最後所見的物象(過了不久,印象就漸漸消失)。譬如某人被殺,那個兇手就是這個被殺者眼中所留最後的印象。西方人用兔子來實驗。用棍子把兔子擊斃,從兔子眼中,則可見到致兔子於死的兇器映現。看到這項試驗的人都極為驚異,而不知其故。
實則此種理由不難瞭解。實在是因為人或兔子,當他被殺時,就反應出極端的恐怖、絕大的痛苦。這種形勢,強烈地映入心中。眼睛第一個反映出這種景象,仿佛照相機一樣,就把他反照下來了。既然有這種發現,那麼生前自殺,死後受苦的道理,就不難明白了。人們要知道,能分別苦樂境界的能力,全是心靈作用。心靈既受到絕大的恐怖和痛苦,這種印象是不會消失的(與「能力不滅論」Law of Conservation of Energy 相符)。就是人死了成了鬼魂,這種恐怖和痛苦,還會時時復現,相續至多生多世。因此死後的慘苦,是無法用語言表達詳盡的。
現在分四項說明:
(一)靈魂昏迷
根據西方「靈學研究會」報告,靈魂最初離開肉體的時候,因為受到「肉體死亡」的衝擊,心智較生前減退,能力也較生前減弱,但是不久即可恢復。至於自殺的人情形就不大相同了。因為自殺的人死時受到劇烈痛苦的震蕩,迷離昏昧,心靈能力部分喪失,經久猶難恢復;我們看到每一屆「靈魂發表會」,死者之靈,憑藉靈媒與生人晤談時,往往突現「顛倒迷失」的現象。這是由於死時的顛倒狀況,突現於靈魂心中所致。據西方人說:這是常有的事。自然死亡的人尚且如此,自殺而死的,更可想而知了。
(二)醜態常存
「臨終一念」,對死後有絕大的影響。所以「死時安詳」,死後靈魂也安詳平靜;「臨死悲哀」,死後依然悲哀。不但哀樂如此,就是臨死時的形象——死後也會常常現相。有人看到「斷頭鬼、縊死鬼」,實際就是臨死的真實狀貌。醜態常存,這是家屬對臨終時的人要千萬留意的問題。要讓家人安詳地逝世,不可讓他哀傷、愁思、煩惱。
下面有兩個西方人的故事。
在《死亡及其奧秘》一書中,記述羅依班律給佛拉曼寧的信中說:
「一天夜間,我別了友人徐鵬,又到一家咖啡店小坐,因此回家已遲。但覺得身體輕健,心中安詳。當時夜已深沈,就上床入睡。誰知睡不了多久,突然被惡夢驚醒。忽見友人徐鵬滿頭鮮血的立在床前,並向我道別;驚嚇之餘,我立刻坐起。那血淋淋的徐鵬,依然歷歷在目。待到天明七時後出門,預備探聽消息,恰好對方也有人來,報告徐鵬已死。因此,得悉就在與他分手那一夜,從樓上跳躍下,腦殼碎裂而死。」
又弗蘭馬利文所著《不知之物》一書中記述,有一婦人曾見到她弟弟(在一次戰役中重傷而死)的幽靈。
書中說:
「我夜間突然醒來,見我弟奧立白,兀然僵立於我的臥床之旁,他的膝部,被一種有光的霧氣所包圍。此時明月已沈,夜色如漆,雨聲瀟瀟,倍覺淒涼,因之我從床上躍起,穿越我弟弟的靈體而過。到了門口,正要開門時,再一回頭,見那白茫茫的靈體也逐漸移動,向我走來,他雙目注視,表示親切而又痛苦的樣子。因此,看到他的右側腮部被刀削掉,鮮血淋漓,面色如白臘而透明,其狀極慘。」
書中又提到後來那位婦人得知她的弟弟果然戰死,受傷的地方,正與她夜間所見相同。
(三)自殺時的痛苦,死後會常現
(1)西方有《鬼語》一書,係美國一位法律學者荷滋死後,透過英國女作家拔柯的手寫成。後由南京中央大學孟憲成教授譯為中文,已故外交家伍廷芳作序。死者荷滋在書中說:「自殺的人,死後遭遇極慘。」
又說:
「世間有最可愛的事,也有最可怕的事。例如自殺這件事,人們如果知道死後的劇苦,像那樣酷烈。無論如何,也不會尋死了。」
(2)英國湯姆森所著《科學大綱》一書中有云:
「如果在一間房中,曾經演過慘殺的悲劇,用精神感應法,可使此種經久幽秘的事,重演一遍。劇中所有角色,和當時出事時的情景,會映現分明,歷歷在目。」
這是由精神感應的力量,激發鬼魂重現慘死景象。更因反射的力量,這種慘景,映現在人們眼中,因為鬼魂心裏,慘案會再予浮現,如同磁石吸鐵一般。
(3)友人孫世英曾經告訴我一件事:
「報載蘇州思婆巷有一戶人家,夫婦不和,丈夫兇狠,持刀將太太殺了。事隔數年,有一天深夜,巡邏警察正在巡查。突然間看見男女爭吵,男的持刀將女的殺了。片刻不見了。後來查證於鄰近一老人,據說數年前,確有此事,自後此種慘景,每年這一天就出現一次,那位老人已見過好幾次。」
友人雖說他已不能完全記憶——可是查考這件事,大致與上述所寫一樣,這都是因為鬼魂心中感到死時的慘痛,輻射再現。
以上所舉的例子,大多摘於西方書中。恐怕大家看多了生厭,現在再舉幾個中國的例子,也都有真憑實據。
在沒有寫出以前,先談談「扶乩」這件事。不信扶乩的人,以為都是扶的人搞鬼,其實不然。扶乩之術,雖然是我國土產,而現在西方國家也很盛行。在日本稱為「靈子術」,靈子,就是「巫」的意思。扶乩由日本傳到荷蘭,再由荷蘭傳到歐美各國。西方國家稱「扶乩」的板為「維吉板」(Owig board),現在各地「靈學會」中頗多使用。前美國總統威爾遜生前相信扶乩。有一次乩盤上寫出無數希伯來古文。他平時並不認識這種文字:可見扶乩也有很多意義在其中,雖然不可全信,也不可不信。
現在要說的,就是近代高僧——寧波觀宗寺的諦閑法師所經歷的事情。他是近代鼎鼎大名的天臺宗師,當無虛妄。
(4)顯感利冥錄(節文):
「一九二六年夏天,旅居北京的佛教界居士們,恭請浙江觀宗寺,諦閑老法師來京宣講『圓覺經』。當時住在西城小沙鍋胡同的錢叔陵居士,喜歡扶乩。北京都城隍『白知』,有一天前來降壇。乩文說:諦閑老法師可惜無暇來一談,諸位能不能去禮請呢?大家問:下星期天可不可以?乩文說:可。後來諦老如約而至;
白城隍再度降壇,文云:今日蒙大師惠然光臨,感激無比。在乩文中,向諦老提出很多問題。其中一條說:世間庸人,做鬼最苦,終日昏昏沈沈,如有所失。而橫死者,鬼魂更為慘苦,又難超生。不知何故?問過之後,周倉臨壇,大家問他死時痛苦為什麼到今天還會再現(周當時是墜城而死)?諦老為他說法開示完畢,周倉感謝而去。」
周倉死了已一千多年,自殺的痛苦依然不滅;推究其原因,全在當時一念之誤,企圖自殺的朋友,該以此為鑒。更有一層,大家以為周倉已死千年,為什麼至今仍會降壇,不免奇怪?這就可見靈魂不滅,確然無疑了。
(5)上海法藏寺興慈老法師親口所說:
「天臺山方廣寺(興慈長老所主持的)有二位比丘,先後為同參道友,後一位因為失足,墜落石橋下面死亡。有一天,他的同參正在靜坐,忽見到死去的道友出現在面前,恍惚間跟著他走出禪房,行到石橋邊,那已死之僧突然間一躍而下。只見血肉狼藉。痛苦哀嚎一陣,慘不忍睹。一瞬間,又恢復原來面目說:『我天天受這樣的苦。』他的道友心中大慟,因此倉促出定……」
(6)周敏群先生說:
「北平有文效孫其人,有一天到崇效寺看牡丹,在很多的遊人中,有一位眉目英銳、俠情流漾的青年,與眾不同。便走過去揖問大名。這位青年說姓譚。名叫『炎言』,籍貫湖南,曾在官場浮沈,暫住京師,不久回鄉,此人神情高潔,談吐豪邁,效孫因此對他極為傾倒,就與他做了朋友。以後就時時相聚,友情日增。但轉瞬之間,寒冬已到。
有一天,炎言挾一幅畫,倉促來找效孫,並且慘然對效孫說:『我將回湖南,從此一別,不知何時再見』效孫便問道:「你為什麼要急著回去呢?」炎言說:『我有脖子痛的病,每到冬天必發。今天疼的更厲害,所以想回去治療。』談話的時候,就把畫軸送給效孫,說:『這是友人為我畫的小像,持來相贈,聊供別後紀念。
今日行裝待發,無法久談了。』話說完忽然不見。效孫非常驚愕,知是鬼魂異類。馬上將畫軸展開,果然是炎言的小像,並題有『望海詞』一闋。有『曾經滄海,又來沙漠,四千裏外關河,骨相空譚……』等句。到此效孫才憬然大悟,這位青年鬼魂,不是別人,就是光緒戊戌政變時,在北京慷慨赴義的六君子之首譚嗣同。因為譚的遺著《莽蒼蒼集》中,也刊有這首自題小影的詞。大約因為被斬時的慘痛突發,所以急急離去……。」
錄自《神鬼交通》
(7)楊仁山先生說:
「先父做旌德地區教育首長時,有一學生,曾經遇到過吊死鬼,並且互相談話,據那吊死鬼說:枉死鬼,無法超生,最為慘苦。且必須請高僧超度、誦經才能脫身。那位學生就答應他,為他作佛事,但是要他變現縊死的狀態。鬼不願應允,說變現縊死狀態的時候,非常痛苦,非經三五天不能回復原狀;後經那位學生再三請求才答應。
但是他說:『我變相的時候,不但人性全失,而且不能認識人。你在床上必須將帳門抓緊,以防備我撲過去,否則兩相不利。』然後,那縊死鬼便變得極可怖的樣子,滿屋亂撲,一如傍徨無主。又連撲帳門三次,沒有撲過去,才破空長鳴一聲,奔出門去。」
(8)松江佛教會會長耿君鑣先生說:
「本縣人吳伯庚的兒子吳光田,在南京東南大學讀書的時候,與幾位同學參加革命,非常熱心。但事機不密,被孫傳芳的軍隊知道了,馬上派兵到校,抄查證據,當時光田義憤填膺,因為言語間抵觸了士兵,竟被他們用亂刀砍死。後來國民政府軫念忠勇,追獎議恤。雖然不算白死。可是他的鬼魂卻受苦不了。死後三個月,靈魂不時回家,附在老人或幼兒身上,陳訴刀刺的苦痛,非語言可以形容。雖然死已很久,痛苦依舊。說時涕淚如雨。家人聽了,十分哀傷,特地請高僧能禪法師說幽冥戒,為他超薦,後來他的靈魂才不再附人體出現。」
【增補一】
紀曉嵐《閱微草堂筆記》說:烏魯木齊(迪化),漢譯是「好圍場」;當我旅居該地的時候,有一個名叫「烏魯木齊」的翻譯官說:「新疆軍隊裏,有一位火頭軍,名叫巴拉。從軍打仗時,遇到敵人(賊寇),每次都全力奮戰,後來有次被流矢射穿左腮幫,箭頭從右耳後方出來,還咬牙奮戰,砍殺一個賊兵,與賊一同倒地死亡,後來我因事宿於當地軍事首長私宅,夢到巴拉來拜謁,衣冠鮮明,不像低級士兵,而且夢中忘了他已死,問他現在何處?要到什麼地方去?他說:『因受差遣經過此地,偶然遇到主人,思念殷切,才來拜訪。』
又問他為什麼得到(陰間)官職?他說:『忠孝節義,也為天帝所尊重。凡是為國捐軀的人,雖然低到炊事兵,生前如果沒有犯罪,幽冥也要留一個職位給他;原有過惡的人,也會消除他以前犯的罪,到人道轉生,部下現在是博克達的山神手下部將,職位等於一個團長。』
又問他要到什麼地方去?他說『去昌吉!』問他為什麼事去?他說:『奉命送重要文件,但不知內容是什麼?』然後我忽然醒來,他的話仍然留在耳邊。當時是在乾隆三十三年(西元一七六八)的六月到八月十六日,有『昌吉叛變』事,巴拉的鬼魂不敢預先泄漏。」
——見《閱微草堂筆記》
【增補二】
烏魯木齊的軍政指揮官——巴顏弼說:「從前出征『烏什』時,晚間做夢到一處地方。山邊有六七個帳篷,但是看不到兵,雖有幾十個人走來走去,也仿佛像文官。我到那邊細看一下,遇到已逝世的護軍統領(大約師長級)某人,我們互相握手慰藉辛勞。我問他逝世已久,現在有什麼事到這裏來呢?他說:『我因為平生正直,所以得封陰官。現在我是跟隨軍隊查記戰死者的名單。』
我見到他的桌上擺著很多冊子,有黃、紅、紫、黑多種,就問他這些冊子是以「黃旗、紅旗……」來分類的嗎?他微笑說:「旗?那裏有『紫旗和黑旗』呢?這只是代替甲乙丙丁的次序罷了。」我再問他這些次序以什麼為標準?他說「忠心為國,奮不顧身,名字登在黃冊子上,遵守軍令,寧死不屈,登在紅冊子上,隨軍征戰,輾轉陣亡,登記入紫色冊子,大軍潰敗,無路逃生,屍無葬地,斷肘缺足的,登入黑色冊子。」
我再問他:「一個命令下來,血肉橫飛,又那能一一判定忠貞等級,而毫無一點差別呢?」他說:「這只有陰官能分辨得清楚。大凡人死魂魄還在,他的靈氣還如生時,應該登入黃色冊子的,他的靈氣如同烈火一般熾盛,壯勢逼人;應該登在紅冊子上的人,他的靈氣好像一股煙氣直向上升,風都吹不散;應該登在紫色冊子上的,他的靈氣仿佛雲中泄出閃電,來往閃爍;在這三類中,最上一等要列入神明級;最下等也要列入善道;至於列入黑冊子的,他的靈氣畏畏縮縮,如同死灰枯木,在陽界的政府會褒揚他的忠義,也同例享有哀榮;而陰曹地府,卻以平常的鬼魂對待,不再把他列入高級了。」
巴提督側耳恭聽,肅然動容,正想問問自己的將來,忽然被炮聲驚醒,後來常把這件事告訴他的部下說:「我領軍作戰每想到這些話,便覺得犧牲於戰場,生命輕如鴻毛,毫無所惜。」
——見《閱微草堂筆記》
【增補三】
翰林院的譯官伊實,隨軍出征伊犁(新疆)時,血戰突圍,身受七處重傷而死。過了兩晝夜,又醒了過來,拼命跑了一晝夜,才追到自己的軍隊。當時我與博晰齋,同在翰林院任職,見他身有傷痕,詳細地問他原委。他說;受傷時絕沒有痛苦,但是起初如同昏睡,接著漸有知覺,而魂已離開身體。四面一看,都是一片風沙坑洞,不識東西,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已死。
突然想到孩子還小,家又貧窮,心酸徹骨,便感覺身如一片樹葉,隨風飄飄蕩蕩。又忽然想到就這麼死了實在不甘心,發誓要做厲鬼來殺賊,便感覺身體仿佛生鐵澆鑄一般,風吹不動。在徘徊四顧之時,正要直上山頂,看望敵兵在何處,忽然如大夢初醒,已僵臥在戰場血泊中了。晰齋歎息地說:聽到這段故事,使人覺得戰死並不可怕。正因為如此,忠臣烈士,才容易做到,一般人為什麼貪生怕死而不願做一個烈士呢?
——見《閱微草堂筆記》
(9)耿君鑣先生又說:
「本縣有徐姓的女兒,因為得罪了繼母,不堪威逼,就上吊自縊死了。後來,房東因為徐女住的房間常有怪事發生,恐怕對自己的住宅不利,就設法作法祛除。因為有人對他說,請道士來作法,可以將她的鬼魂幽囚起來,在十二年間不再胡鬧。而徐姓人家,竟然聽從這項計劃,而後十二年中果然平安無事。
可是期滿之後,鬼魂依舊會出來附在她兩個妹妹身上。敘述她死後之苦(時時覺得身體懸在空中,仿佛死前被吊的景況一樣),逢人便哭,傷心欲絕。有一次,正當她的大妹分娩,產婦忽然變色,喃喃自說自話。說她是已死的姊姊,要求替她做幾堂經懺,以便超度。但是她的妹夫卻不信鬼,含糊不允,嬰兒也始終生不下來。等到答允之後,才聽嬰兒哇哇落地的聲音。後來佛事做完,一家才平安。由此可知禮佛的功德,實在不可思議。」
(10)上海法藏寺能禪法師說:
「人死了,靈魂已離肉體,我們看了好像兩不相關;但是死者的『識神』如同帶著身體走路,與生前一樣。凡是橫死的人,他的鬼魂痛苦不安,東奔西竄,必須等著有人為他超薦,痛苦才停止。」
【增補四】
死後入地獄:
「地獄」之說,自古已有。非但宗教家說有「地獄」存在。就像希臘大哲學家畢達哥拉斯也說,不潔的靈魂,因為靈氣重濁,而墮地獄,義大利詩人但丁,也有「火石地獄」的描述。即使赫滋在《鬼語》一書中,也說他曾親見過很多地獄的實景。在火石地獄之下,還有「個人地獄」,一經墮落,受苦無窮,因此可知「地獄」並非虛無飄渺之事。
《醒世千家詩》上說:
「江蘇吳江有個姓蔣的人,與人賭氣輸了,服毒自殺。後來附在他妻子身上向人說:『我不該死而死,遂被罰進枉死城(地獄的別名)火床銅柱,慘苦萬分。因此才知生在人間一日,勝過死了千年。』勸大家寧可氣死,不可自殺,以致後悔莫及。大哭而去……。」
又,《果報類編下卷》「說鈴」上說:
「鎮江人張大,旅居揚州,康熙七年五月病死,見了閻王,王說:抓錯了人!你既然到這裏,可捎一封信到陽間。於是,令一鬼兵引他遊覽一座城市,城門口匾上寫著『枉死』兩個字。他看到很多鬼魂,拖著一尺多長的舌頭,自稱是吊死鬼。
每天到這個時辰,必須再度經歷上吊之苦。後又見到很多鬼魂,身體腫脹,衣服盡濕,自稱是投水自盡的。又見到一些鬼魂,有的無頭,有的斷喉,有的七孔流血,自稱生前是自殺而死,服毒而死的人。他們每一天定時照生前的死法表演一次,苦痛萬分,那些鬼魂又異口同聲說:『我們在生時,都認為一死了事,但想不到死後痛苦到這般,真是悔恨都來不及了。』張大說:『那些鬼魂到何時才能重新投胎做人呢?』鬼兵說:『不能了。大凡閻羅王殿前托生做人的鬼魂,乃十分少有。人身難得,反而不知珍惜,而尋短見。
這些人在陰間辜負了閻王一番鼓勵在世間為善做人的恩義,在陽世又辜負了父母三年乳養的大德。何況一個人自盡,往往會使陽世親眷遭遇司法訴訟,真是害人不淺。因此閻王最恨這些人,判決他們入畜生道,不容易投胎人身……』看完了這一幕,他回報閻王,閻王說:『你回到人間,可以把這番話告訴世人。』然後閻王大聲拍擊桌子,張大才悠然醒來!」
三、找尋替身
據史籍記載,自殺以後,不但受苦無窮,而且一定受到冥界囚禁。例如《子不語》一書中說,有個姓朱的鬼魂說:「橫死的人,冥界專門命令一位監獄管理人員,來管束自殺的鬼魂,又不得回到故鄉。」又有一個縊死的婦人說:「縊死的人,被囚地獄,淒苦萬分。」在《北東圍筆錄》中,也有記載「溺死鬼」自訴身世的話。他們說魂魄長年消散在寒水之中。
諸如此類,記載極多。溺死鬼往往要找到「替身」,才可以自由投胎。縊死鬼也常有討替身的事情發現。這種說法雖然有些荒誕,但卻不可不信。因為目前「靈魂學還在幼稚時期,靈魂的真相,還沒有絕對明朗化。」西方一般靈學家,也是如此說。我們要知道世間的事,常會出人意料之外。絕對地肯定有無,全是妄斷。
現在略舉數則,以便證明!
(一)薛福成(清末名士,曾國藩幕府)曾說:
「我的外祖父顧氏,住在無錫內西溪上,是幾百年的大族。雍正初年,有一個道士,經過他家門口,忽然停在那裏瞪著眼看著門裏面說:『糟糕!吊死鬼走進這家了!』過了一會,又連說有七個吊死鬼來了。於是他走過來向看門人說道:『這家宅院有七個吊死鬼入門,自今以後,當有七個人自縊。如果現在驅鬼,還來得及,(你們)為什麼不請我作法來解除這一災難呢?』看門人趕急走入內宅向主人報告。
當時主人是顧持國先生,性情剛正嚴厲,認為道士胡鬧,就把道士罵了一頓。道士笑著說:「當真是命中注定,無法挽回了!」說罷長歎一聲而去!過了幾年,顧持國的女兒將出嫁,與他的女婿家因花轎問題相持不下,女兒忽然氣得上吊死了。
後來,顧的重孫(即孫子的孫子),被他母親責罵。竟然和他的媳婦在樓上一同上吊死了!顧的孫媳婦高氏,與顧的孫子相處不睦,也突然自縊,接下來她的丈夫也上吊了此殘生,顧持國的曾孫,有一天,從書房回來,又在一棵桑樹下吊死了。我的外祖母——陳氏夫人,嫁到顧家以後,有一天早晨起床,派吳姓女傭出去買花,等她把花拿回來,陳太夫人已在側房上吊死了。死因不明不白。到此時,一家自縊人口剛好七個,真是奇譚!」
錄自《庸菴筆記》
(二)狄平子(民初聞人)先生說:
「光緒二十三年秋天,江蘇高郵馬棚灣下二十裏路,有一個陸家莊,有個莊稼人好賭,每賭必輸,因此,和他的太太經常吵架。有天晚上,錢已輸光了,但是他還知道太太有兩百個錢藏在枕頭下面。本來不想拿走,免得太太嘮叨,就叫他表弟去要,他表弟就聽吩咐到他家裏,隔著圓洞形窗戶向裏偷看,他的表嫂正在燈下紡紗,可是身後卻站著一個高冠華麗的男人。他心裏感覺很奇怪,以為他表嫂有了外遇。但經仔細一看,他表嫂又仿佛根本不知道有人在他身後站著。
「這個人手拿一根短杖,杖的一端稍微彎曲,略似西洋人的斯蒂克;那個人就用有彎曲的一端去鉤他表嫂所紡織的紗,他一鉤紗便亂了;每一鉤亂,那婦人便再把它接起來,像這樣連斷連接有五次之多。婦人最後終於煩了,便停了紡機,長歎一聲站起來,一面擦淚一邊哭。
接著就用帶子掛在床梁上面,自己站在凳子上,把頭伸進去把帶子拉緊,這時那個衣冠鮮明的男子集中眼神凝視著婦人上吊,好像這是最緊要的關頭。就在這間不容髮的時候,那表弟不覺大叫一聲,推門而入,表嫂嚇倒在地,此時鄰居都聽到聲音跑過來了。
再看那戴高帽穿馬褂的人,僵在那裏,形同木雞。這人戴的是有纓的高帽子,身穿長袍馬褂,並且留著馬蹄袖子,胸著一個方形的袋子,臉上有幾根鬍子,用力推他,仿佛一縷煙霧,無論用刀刺,用棍打,都不會動一下,大家此時才知道這人是鬼,直到半個月之後,還有一片黑影子依稀能看到。」
見《平等閣筆記》
(三)薛福成先生又說溺死鬼找替身一段故事:
「(清代)兩江總督衙門(曾國藩曾出任此職),在金陵(南京)城北,洪秀全軍隊佔據金陵時,曾選為『天王府』地址。內中有花園,園內有蓮池。同治三年六月(西元一八六四),清軍克服金陵,洪秀全的宮中,投水池自殺的有一百多人。過了八年之後(同治十年),又改建為總督公署。
當時我(薛自稱)在曾文正公的手下做秘書,而那公署幕僚所住的地方,與花園相距很近。我夜裏看書,經常到深夜零時以後。往往聽到窗外有必必剝剝的聲音、用手推窗戶的聲音、敲門的聲音、徹夜不停止。等到曾文正公卸任,李鴻章來此就職時,是同治十三年(西元一八七四年)秋天。幕僚中有人派他的傭人去外邊茶爐子取水時,很久不回來。又派一個人去催,經過花園,聽到輕微的呻吟聲。這時,才看到先前去取水的僕人,倒在池邊,兩手撐著地,作強撐的模樣。
另外,有一團黑氣環繞著他,幾乎快被拖到水裏去了。後來去的傭人看到這種景況就大聲呼叫,大家聽到聲音都一齊奔過來。那團黑氣忽然飛進了水池,水被分開,響起一陣破水聲。那個僕人此時昏厥不省人事,用姜湯灌他,很久才醒過來。他說:走到花園,看到一個鬼從水池中冒出來拉他下水。
他嚇得倒在地上,雖然嘴不能講話,但是心裏明白,竭力抓住地,免得被拖下水。但是如再拖延幾分鐘,無人來救,就沒命了。這個時間正是下午,不過兩三點鐘光景,天氣陰雨,水鬼竟然走出水池拉人。自此凡是經過這池子的人,都有了戒心!
「可是,不到二十天,李總督的侄兒,卻忽然淹死在池中。他的年齡已四十多歲,先幾天接得家信,獲知兒子死了。因此,水鬼趁他憂愁的時候,來害了他!」
《庸菴筆記》
【增補】
四川黃書雲的《覺園筆記》記載說:「自流井(四川的食鹽產地)的街道很窄。」有些人家常常在屋後臨河的水面,搭起木板。建一層樓住在上面,把窗戶打開就可以俯視河水了。每一家的房子都是這樣,一眼看去沒有兩樣。有一個做篾器的工人,夜裏作工。聽到兩個鬼在水上講話,有一個說:『我明天就能得到替身,脫離水難了。』另一個鬼說:「真為你高興!——那個人是誰呢?」
這個鬼說:「午後有個挑煤的人,把煤賣完,在街上喝酒。喝醉了,會到河邊來喝水。我就把他拉下水,他就可以代替我了。」篾(ㄇㄧㄝˋ)工細聽之後,第二天午後,打開窗戶對著河,把手中的篾片支出窗外,坐著編東西。他時時低下頭看,果然看到一個人踉踉蹌蹌來了,帶著一股酒氣;這人把擔子放下來,蹲在河邊,身體微微向前傾,幾乎要掉到河裏去了。
他在河邊捧著水拚命地喝,一面說:『好喝!好喝!』然後,一面掬水,一面喝,喝罷,連口念『阿彌陀佛』。結果也沒出什麼紕漏,竟然肩著擔子走了。夜裏,又聽那個鬼對同伴說:『你的替代人沒有到嗎?』那同伴說:『來了,我趁他捧水時拉他,他幾乎掉下來了。想不到水喝了不少,卻直口念阿彌陀佛,我倒退三丈之外;我再到岸邊,他又喝水,又口念佛號,我嚇得直後退,眼冒金星不能動,而他老兄已經肩著擔子走遠了。』第二天呂仙岩佛教會的會員來店裏休息,聽到篾工講這番話,回家之後,我把它照實記下來!」
見《覺園筆記》
總之,一個人自己作不得主,鬼就會找上門來,這是一定的道理;如果能洞澈世間真相,天下如意的事少,不如意的事多。那麼遇到逆境自然就不會產生悲憤心理,不會自艾自怨。心裏自然會安泰,邪鬼那裏迷得住他;況且見怪不怪,其怪自敗。從前蔡炳候先生,可作榜樣,現在錄他的事實如下:
袁子才先生說:
「杭州北關門外,有一棟房子,經常鬧鬼,人不敢住,重門深鎖。有一個姓蔡的讀書人,要買這棟房子,別人都認為不吉利。蔡某人不聽。等到買賣契約畫了押,家人又不肯搬進去。蔡某自己跑去把門打開,點著燭一個人坐在這棟房子裏。夜將過半,看到一個年輕女子輕飄地從戶外走來,頭上圍著細綢巾,向蔡某行跪拜禮。
一方面又拿一根繩子掛在屋梁上,把頭伸進去,作上吊的樣子。蔡某面無懼色。那女子再掛一條繩,向蔡招手,蔡把一隻腳彎著伸進她作成的繩結裏。那女子說:『你弄錯了!』蔡說:『你錯了才有今天,我沒有錯!』那女鬼大哭,一面仆在地上禮拜,然後隱去。自此這棟房子裏鬧鬼的事,便沒有了。蔡某人不久又中了進士!」
見《子不語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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