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行最重要的就是一個「忍」字,尤其是忍惡,如果能夠忍受外面境界所帶來的一切惡業煩惱,這念心靜下來,就不會起瞋恚。反之,若不能忍,瞋心一起,就是「火燒功德林」,不僅燒去自性功德,同時也會造作惡業。
所以,不論面對順境、逆境都要忍,能忍下來,心就安定;定,就是修行學佛的目的之一。釋迦牟尼佛過去修菩薩行時,曾為忍辱仙人,因為能忍,所以成就了忍辱波羅蜜;最後,端坐菩提樹下,也因忍心不動而降伏魔軍,成就無上正等正覺。所以,「忍辱」之法,殊勝難倫。
汝自禁息,當無瞋責
明白「忍辱」的重要與殊勝,在日常生活中,當他人給自己境界時,又該如何面對?「汝自禁息,當無瞋責。」此時,就要正襟危坐、臨危不亂,要有這種定力。「禁息」就是修忍辱,絕不與對方一般見識。身口要平靜、不動,心也要平靜、不動,這就是一種定;有了定,就能息滅瞋心的煩惱。所以,自己要先有這種認知,無論他人如何擾亂,自己一定要禁息,否則就容易被影響,乃至退失菩提心。
禁息之後,還要「當無瞋責」──不起瞋心。責,就是責備、責罵對方為何對自己無理?非要與對方講出個是非、公道,如此就不是忍。因為與對方談判、論是非,就變成了凡夫俗子,非關修行。所以「當無瞋責」,就是要逆來順受,自己反省檢討:被對方如此的擾亂,這就是自己過去的業;可能自己過去曾經如此對待他,所以要甘心甘受,不再指責對方。假使真正能做到這種「忍」的境界,不論對方如何毀謗、加害、辱罵,自己都能不理它,這念心保持如如不動,了了常知,心當中就會有無量的光明、智慧,有定力、智慧,就能產生感通。
忍者無敵
佛陀時代,富樓那尊者想到民風野蠻、好勇鬥狠的輸盧那國弘揚佛法。佛陀問尊者:「假使你去了,那個國家的人民對你又罵、又毀謗,你該怎麼辦?」尊者回答:「世尊!如果他們罵我、毀謗我,我會心生感謝;因為他們沒有打我,還算對我很客氣。」世尊再問:「假如他們進一步打你,你又該如何?」「世尊!他們打我是幫我消除業障,而且他們雖然打我,但沒有將我打死,所以我還是很感謝!」尊者平靜地回答。世尊最後再問他:「如果被打死了,你又該如何?」尊者說道:「世尊!這個身體本是業報之身,前世造了無數惡業,今生又有老、病、死苦。若因此為法捐軀,也了無遺憾!」由於富樓那尊者這種「忍辱」的精神,最後終於感化了輸盧那國的人民,從此虔信佛法。
佛法說的「忍辱」是最真實的道理,世間人不了解,有了委屈、瓜葛,就要四處評理;這不是佛法,也不是修行,「忍人所不能忍」才是佛法。即使受了委屈,雖然是我有道理,也不抱怨、批評,事情一旦水落石出,不僅真相大白,豁達的心量更能獲得大眾的尊重,這就是一種功德。
能忍即得解脫
「忍」,不只是逆境要忍,順境也要忍。逆境中要忍,或許比較容易,因為這種境界很明顯。例如他人給自己不好的臉色、粗惡的言語,眼一看、耳一聞就能察覺,就知道要提起正念,回光返照,忍心不動。相對地,在順境中要忍心不動,就不容易了。譬如看到好吃的食物,相貌姣好的男女……,這些都是順境,從中要忍心不動、不起貪愛是不容易的,所以佛經云:「忍色忍欲難」。然而,若能一念返照,忍得下來,心也就能得清涼、得解脫。
唐朝的宰相婁師德,學問淵博,品德高尚。他的弟弟也很有才華。一次弟弟被派任州牧,上任前去向婁師德告辭。婁師德說:「我當宰相,在朝廷遭到很多人的嫉妒,你現在去當州牧,一定也會有人在背後嫉妒、毀謗,如果遭到惡言或惡人相害,你該怎麼辦?」弟弟答:「請您放心,我就是一個『忍』字,如此,就能保全自己的性命。」婁師德又問:「如果有人當面毀謗你、罵你,你怎麼反應?」弟弟說:「我不理他,笑一笑就好了。」哥哥說:「假使你這一笑,人家更氣,馬上朝你臉上吐口水,你怎麼辦?」弟弟又說:「這很簡單,我不跟他計較,把口水擦掉就行了。」婁師德說:「你這麼做,我很不放心……」弟弟問:「我只是擦去口水,並沒有和他計較,為什麼您還不放心呢?」婁師德表示:「人家已經氣到極點,才吐你口水,你又將口水擦掉,對方豈不是更氣。所以,你最好不要擦掉,讓口水留在臉上自然乾了就好。」這就是成語「唾面自乾」的公案,這也是修忍辱的表現。
佛法沒有別的,就是一個「忍」字,不僅度眾生要忍,乃至修行從最初的伏忍、信忍、順忍、無生法忍,最後到達寂滅忍,成就佛果,都離不開「忍」。能忍,不僅能圓滿世間的家業、事業,更能成就出世間的道業,圓成無上佛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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