汝女之婚事,家人不願意,當再斟酌,並問汝女有決定意見否。若汝女有決定意見,則無礙。汝女無決定意見,後來或嫌窮,嫌約束緊,再被一班嫌窮者喧怨之,則或致不吉,此又不可不預計也。宜先問汝女,再問佛,以作定章。世間人為兒女計,多多皆在家財上計,不在人品上計。富家子弟,不數年即飢寒而死者何限。一貧如洗,成家立業,舉國推崇者又何限。(此約商界說,軍閥不在其內。)以汝說及,因不得不為汝說其慎重辦法也。汝女得此好人家,實為大幸。其不滿意之年月,乃天也。
然而修持在我,命自我立。果能常存敬畏,一心念佛,及念觀音,則無業不消,無福不臻,此人定勝天之大義也。倘彼懶惰懈怠,心中不以不滿意之年月為事,則成天定勝人矣。祈將此立命修身之大義,與彼說之,則必能洗心滌慮,戰兢修持。超凡入聖,尚有餘裕,況年月之小疵乎。二女若未許人,當為擇一信佛人家,令其早些出閣(1),以卸擔負,而免憂慮。宜與彼說,今時人心不古,人家愈富貴,愈危險。切不可不洞事,尚欲揀人家,以期其久享富貴也。貧家只要人守本分即好,縱時局變動,亦不至過於慘淒。若富貴家,或至身命莫保耳。人各有所好,好空名者,必不注重實益。
汝庶祖母,雖有數十年之修持,仍然一個俗漢,其於往生,恐難之又難矣。然此亦可為念佛人作頂門一針。必須將好體面心,完全放下,方是真念佛人。光亦非神通聖人,但能志誠為彼迴向,不能必使決定往生也。汝庶祖母,既行持歸於純一,又當時時為說求生西方之益,稍有含糊,便難往生。因修有少福,決定來生被福所迷,廣造惡業。既造惡業,決定永墮三途惡道。知此利害,當不至痴心妄想,戀世塵境,不願往生。此人能成就其往生,其利益於汝與眷屬者大矣。
志蓮居士,已七十多矣,來日無多,宜勸彼專心致志,以求往生。萬不可稍有求來生人天福報之念,庶可決定往生。又彼臨終,必須善為護助,勿令或因不善料理,破壞淨念,則其失匪細。成就一人往生西方,即成就一眾生作佛。本可往生,以不善料理,致令或因疼痛起瞋心,或因悲傷起愛心。瞋愛心一起,淨念即渾動矣,欲求往生,末由也已。以成就之功,思破壞之過,則大可畏懼焉。
人生世間,轉瞬即過,一氣不來,不知又歸何所。倘認不定淨土一法,則正可怖之極。曹崧喬云,其父讀書時,一同學,乃富翁子,極笨。先生與彼教,彼尚未會,其父聽之,即可背。該富翁子早夭,後見其來,而忽不見,崧喬乃生一女。今已三十一歲,極聰明,讀書絕不費力。初為富翁子,後為同學孫女,人之輪迴,誠可畏也。此但換個男女相,全體改變者,當有十之八九矣,哀哉。
辦道,非痴呆,決難成就。一心念佛,即是正念真如之大者。不預外事,縱有不容推脫者,當平心和氣,審慎度量,即是察言觀色之大者。急躁心,乃修行人之大障,能放下此心,則當體清涼矣。汝於此荒亂之世,而已年近半百,尚不肯死心念佛,以看書有不知者,即欲學教。此種計慮,若請別位法師說,即為甚好。若請光說,此也是不守本分之計慮。彼一字不識之愚夫,尚能往生西方。深通宗教之大通家,尚無彼之利益。汝何須以此為憾乎。
現在後生,已知人事,即當為彼說葆精保身之道。若知好歹,自不至以手淫為樂,以致或送性命,或成殘廢,並永貽弱種等諸禍。未省人事不可說,已省人事,若不說,則十有九犯此病,可怕之至。孟武伯問孝,子曰,父母唯其疾之憂。他疾,均無甚關係,冶遊(2)、手淫、貪房事,實最關緊要之事,故孔子以此告之。而註者不肯說明其大厲害處,致孔子之話,亦無實效,可嘆也。
上回言陽曆日期,與陰曆各異,將何所從。然未必陰曆便滅盡,即滅盡,陽曆上,尚有陰曆之朔望,則其日期,亦仍可推而知之。即全不知,但以節欲之心,按陽曆行,亦仍得保身之利。不過吉凶日干,不易了知耳。
(1)出閣:古時稱公主出嫁為「出閣」,今用於指女子出嫁。
(2)冶遊:男女在春天或節日里外出遊玩。後來專指嫖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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