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要從二○○四年說起,那年夏天,有一天我在夢裏清晰地看到了過世十多年的爺爺,他躺在一張床上,下面是熊熊的大火,而旁邊則有一群女人在用力搧扇子來助火,爺爺用痛苦的眼神看著我,向我求救,我不明白我怎樣能幫他,正迷惑的時候被家裏的住宅電話驚醒了,我去接電話,可是電話裏沒有聲音。那是早上六點鐘,誰會給我打電話呢?想不通。然後就吃好早飯,給母親打電話問問這個夢的意思,結果發現我的電話壞了,明明前一天還是好的,響了一下後就壞了!
我就用手機跟母親聯絡,母親聽後,沉思良久,說:「本來不想告訴你爺爺負面的事情,既然你夢到了,就告訴你吧!佛教說萬惡淫為首,犯者必入地獄,看來是的的確確的。」然後我知道爺爺在女色方面走過了怎樣的路。
爺爺早年在日偽政府的法院做書記官,年輕的時候尤其喜歡尋花問柳,然後我奶奶就經常去妓院捉他,可是他絲毫沒有收斂,結果我奶奶由於忿恨,二十八歲的時候牙齒全拔光了。
後來隨著抗日的浪潮起來,爺爺的很多朋友聞到苗頭不妙,都轉移到南方去追隨共產黨了,爺爺幾年後也去了南方,一去就是三年,奶奶一個人撫養三個孩子,三年後,等到爺爺回來的時候,不僅分文沒有帶回來,還從南方帶回來一個女人。奶奶氣死了,不允許那女人進家門,爺爺讓他妹妹收留那個女人,最後由於奶奶始終不肯接受,那女人還是回到
了南方。
上樑不正下樑歪,幾十年後爺爺的兒子,也就是我的父親也走上了這條路,為了一個年輕他二十歲的風塵女子,狠心地拋下我們。
爺爺教訓他說,現在是新社會,你能養兩個人嗎?結果他的兒子回敬他,你有什麼資格說我?你年輕的時候不也喜遊街巷嗎?然後爺爺就氣出了半身不遂。
媽媽說起這些陳年往事的時候,我突然明白了爺爺的價值觀。比如我小的時候曾聽到他和一幫老朋友談論一個新興的色情場所,叫什麼俄羅斯大酒店,裏面有些俄羅斯來的小姐,怎樣根據服務來收費的,當時那些老人的臉上的笑容令當時的我不能理解。
畢竟我當時只有十幾歲。還有爺爺在平反以後寫信給中國民政廳,要求降低婚姻法的適婚年齡,因為據他說,這個法律不符合人的生理發展。
說完這些,媽媽長歎了一聲,說人為了一時的歡樂換來什麼呢?
然後我問媽媽,爺爺都過世十多年了,早就投胎了吧!媽媽也不能回答。這件事情我們就沒再深究。
時隔四年,近日我讀到地藏經的時候,我明白了我所看到的就是火燒地獄啊!因為爺爺罪孽深重,雖然十多年過去了,還是「求出無期」啊!在以後讀此經的時候,我也迴向給他,希望他早點解脫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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